她好不容易得了一息稍緩,卻驀然撞見來人這般神,一時腦中亂糟糟的,懷疑是否方才半昏時候有何得不妥――
一晚上的傷痛好不容易得到了撫,她幾乎以為自己終于可以得到安憩了――在歷經了逃命、斷神、嘔血、清理又拼著最后一力氣將聞朝召來,她幾乎以為這就是最后了。
而那從醒過來開始就剖魂裂骨般的疼痛居然真的平息了去,舒服得她忍不住喟嘆一聲,由是愈發放松。
洛怔住,只覺前人面鐵青,神間是少見的燥郁。
洛初還沒有反應過來。
章可能帶輕微的SP?捆綁?
睜,卻恰對上聞朝一雙沉黑的眸。
聞朝看了一就轉開眸去,努力壓心底異樣,凝神伸指朝她眉心去。
聞朝心知不妙,立刻喝止:“噤聲。”
這些痕跡突突地著,灼燒著,像是烙鐵一般悄無聲息地深她的神魂,滋滋作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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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師……師父……我……”她不過吐了幾個字,又疼得皺起眉來,額上的汗同淚一般,大顆大顆往外涌,不過一息又是面慘白,氣若游絲。
她像是預到了什么,喊疼的話語堪堪咬在唇邊,化為一縷極微弱的呻。
洛本就迷迷糊糊,憑本能放空大腦,任由聞朝那一冰涼的神識探來。
確實如他所言,他探的那一絲神識極為溫和,涼絲絲的,好似清泉一般,很快便順著她后腦一路落至后背疼痛最深,并在那稍稍停留了一會兒。
見懷中人依舊怔怔,他頓了頓,垂眸低低補了句:
這一動之,聞朝驚覺懷中人方燥了的后背又是汗如漿,顯是疼痛至極。
心念電轉間,后背疼痛又起,她忍不住呻一聲,蜷起。
因為聞朝神識的安撫,方才很長一段時間,這疼痛已然顯得微不足。
“為何荒禍使的追魂印會在你上?”
可毫無征兆地,他突然就停了來,堪堪停在了那“爪痕”上。
洛目中初是迷蒙,待得看清是他,淚又簌簌往落。
她幾乎已經快忘記了它、或者說它們的存在――手臂上、大外,多痕跡正前所未有地灼。
“莫怕。”
那氣息在她堪堪行過一半靈,少女終于悠悠轉醒過來。
洛被疼得眉心突,嘔一聲,復又轉醒過來。
此法確實奏效了。
不是很懂這方面的分類(撓)
可當他驀然停后,它們的存在又變得讓人難以忍受起來。
她就這般任由他順著那受傷之一一地撫過――直到至肩某。
恍惚中,她聽到他問:
――可如她這般伐髓境的弟,神識運用不過初開,如何能像這般損毀到幾乎要控制不住靈氣運轉?
聞朝本想將她挪到榻上去,可不過胳臂稍收,就瞧她當即煞白了臉,立刻又有些手忙腳亂地松開,摟著她就地坐。
所以魂當是無事的,那便只能是神識有礙。
也不知她是真聽了去,還是那句“莫怕”起了作用,懷中人終于閉上了那雙倉惶的,也不少。她甚至不自覺地側臉朝他懷中擠了擠,好似愿意全心依靠他一般。
聲音沉沉,如蘊風雷。
聞朝有心再探,可這神識試探不比靈力,所謂“魂識相連”,稍有不慎便會傷及魂本。
他想了想,先為她用了個避塵術,又伸手上她的丹田,為她灌一脈靈力。
他不好拖延,只用最快的速度告訴洛:“你神識有傷,我需仔細探查,不要抵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