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實也確是如此。鳳鳴兒不改去勢,銀的劍疾如星,然撞上對面,去勢居然半分不減,反倒于劍前揚起一片耀光幕,與對方護罡風相抵,發(fā)巨石相擊的碎裂聲響。
而到了煉骨時分,骨肉受靈氣打磨淬煉無數(shù),與劍合,與天地合,自成天地靈氣的一分,動靜之間已非簡單的“借”,更類“牽引”,動靜之間自蘊引動天地靈氣的契機,一舉一動皆以劍意挾風林火山之勢。
正如季諾向來謀定而后動,鳳鳴兒亦習慣直來直往。最初對陣時候,她這般總是吃虧,在伍昭手難走兩招,為此她甚至消沉了好一陣,數(shù)日只觀戰(zhàn)。
“白掌門恕罪,我并非
伍昭劍微轉(zhuǎn),造靈氣沉凝,與劍相協(xié),沉如山岳,穩(wěn)穩(wěn)攔在對方破風而來的一劍上。
白微笑:“也不知荒禍使何尋的徒兒,當真活潑伶俐,天資眾,讓人羨慕。”
聞朝面平靜,了:“羅兄說得在理。”說罷目光重新落在云鏡上,專注對戰(zhàn)形。
顯然,此二人手也好、修為也罷,皆在伯仲之間。這般旗鼓相當?shù)谋仍嚕瑘鐾馊丝粗匀唤蚪蛴形丁?/p>
劍與劍一擊之,不聞金鳴清越,唯有山岳崩之響動,其余波亦是洶洶,掀起層層氣浪,轟然四散,恍若風龍過境、地龍翻涌。
對面鳳鳴兒不過稍頓,已然重整形,躍至半空,再度攻來。
這是兩人破境后的第一次交手,在熟悉的試探、過招之,俱為對面步暗自心驚。
衛(wèi)寄云“啊”了聲,顯然沒想到嘴快之還有這么一層。不過只要師父不呵斥,他倒也不怯場,極脆地就了。
這位師妹的劍意大致應(yīng)是承自火相,其勢洶洶,暴掠無常。
聞朝還未說話,倒是白微先打趣:“小友此言當真有趣――以你外場名的光看來,莫不是覺得祭劍長老這徒兒的勝算更大?”
對彼此劍招早已熟諳。
伍昭沉目望去,結(jié)合鳳鳴兒破境煉骨時的異象,心有了幾分猜測。
照往常,鳳鳴兒或變招或不改去勢,若是后者,大抵這去勢便直接消在環(huán)護劍的罡風中。
羅常命低笑兩聲,:“自是不如白掌門利,你這關(guān)門弟的心資質(zhì)世所罕見,倒是祭劍使的徒也要遜幾分。”
而他的對手呢?
衛(wèi)寄云順著他的目光去瞧,到底還是心難耐,輕咳一聲,見師父沒動,便大膽問:“敢問祭劍長老,這爭劍之后,外場名當真可以再打一架吧?”
而在其中的兩人亦難生受其勢,卸力之均御風后躍了數(shù)丈。
淬之后,得悟劍意,所謂“劍隨心動,如臂使指”不過尋常,更顯著的變化在于悟天地靈氣動,順天地之勢,借天地靈氣為所用,即為“借勢”。
伍昭本以為鳳鳴兒會就此一改對戰(zhàn)路數(shù),不想再次對戰(zhàn),起手式依舊不變,只隨之而來的回防卻比先前快上許多。
兩柄佩劍無論形,皆與主人一般輕靈矯健,氣勁破空爆裂之聲不絕于耳,轉(zhuǎn)便過了數(shù)十招。
再及抬時,雙方目中皆是沉凝,
伍昭笑笑,一改守備之勢,御劍如風,昂首迎上。
衛(wèi)寄云到底還記得在人前觀戰(zhàn),老老實實地坐在師父后側(cè),只不時沖旁邊的瑤千山擠眉,顯是恨不能立刻親場。
伍昭得聞朝親傳,自穿林風雪中得悟劍意,其意既得風雪之輕靈,亦有山林之韌,蘊于劍招中,則攻守兼?zhèn)洌e重若輕。
“荒禍使這般說話,大約聞長老不聽罷。”一旁般若、坤輿來使哄笑起來,紛紛朝聞朝望去。
若是如此,于他而言,同季諾一般選擇守勢,以逸待勞方是穩(wěn)妥,不過……
便如一般。
這般狀落在旁人中,自是有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