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穩了穩氣息,沖對面抱拳:“衛師弟,承讓――謝謝。”
她這一聲“謝”說得真心實意,比之前面五場手一個比一個狠、妄圖“奪劍”的對手,衛寄云確是抱著十二分的真誠來與她切磋,酣暢淋漓,卻也到為止。
衛寄云滿不在乎地甩了甩被削去半截的尾與繩,笑:“是我輸了,鳳師當真厲害,難怪師父總敲打我說山外有山。”
他說著也沖鳳鳴兒抱了抱拳。
鳳鳴兒,并沒有連勝六場,得了“承劍”資格的實。
還有一關,她想。還需受得當代劍主三劍。
越過衛寄云的,她看著原本籠罩在問仙臺上的云鏡結界開始逐漸淡去,褪去碧青的天,顯外昏沉沉的云來。
鳳鳴兒此刻心中平靜,并無太多想法與慨。
只是目光掠過天邊一時,目光倏然凝住。
還不及她反應那仿佛山岳般地而起的巨獸究竟是什么時,忽然像是被巨石猛地擊穿,前一黑,“哇”地吐一血來。
“鳳師!”“師妹!”
她只聽得兩聲模糊的驚呼,一歪,便蜷縮著向前倒去。
季諾早已等候在門專設的觀戰臺上,本想第一時間上前恭賀,不想就見異變突生。
他疾手快,閃掠前一把攬住,驚疑不定地朝對面望去。
衛寄云亦是猝不及防,面上只有驚訝茫然,他本也想上前檢查,可見季諾中警惕,只好生生停住,有委屈地解釋:“我什么都沒啊,方才好好的……”
季諾也反應過來自己關心則亂,只飛快說了句“抱歉”。
不遠,漱玉峰的觀鶴長老已經兩步躡行至他們前。他本就負責統領著大比的損傷事宜,無需多言便從季諾那里接過了鳳鳴兒。稍一檢查,便發現不對。
“并無外傷,亦非尋常傷,”觀鶴長老飛抬手就扔了個“匿息”的陣盤,面凝重,“是心脈的――怕是‘同命之契’了問題。”
幾人很快就轉移了地方,只留亂哄哄的人群。
他們自然也發現了臺上不對,然不待那鬧究竟為何,就覺一陣地動山搖。
整個天玄都像是被震得晃了三晃,所有人都不由為之眩暈了半刻,更有那修為差的,早在第一聲獸吼響起時便暈了過去。
待得那震動稍歇,尚醒著的人群之中果然爆陣陣驚呼。
但見那祭劍方向上,顯只山的青鱗狻猊形,發怒張間,鬢煙火騰騰。它踏在那祭劍半山腰上,直如踩著只石墩般。
也不知它如何又低吼一聲,土石飛濺間,一爪拍條扭動不已的黑雙首巨蟒――那巨蟒一只腦袋耷拉著,顯然是早已不堪用了,而另一只兀自掙扎。
它被揪后在地,極靈活地連閃過兩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