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致瞪了鐘閔一,疼地說:“反正意思差不多就行。”
“真的?”
章一說:“那好,明天我跟我們班人說去。”
鐘閔笑說:“那你今晚倒是個夢,夢里魁星顯個真,青面獠牙,贈你一卷符,一看竟是考題,豈不是好。”
“對了,他叫你們別為難新老師,說當(dāng)老師的不容易。”
章一煞有介事地,“好朋友啊。”鐘閔拍拍她的,抿著嘴,笑而不語。她以其人之還治其人之,伸手去拍他的。
前面測好了的站到一旁去穿衣服。章一總怕別人看她有什么不同,怎么站都是不自在的。檢老師測一個數(shù)據(jù)報一聲,夾雜“不許踮腳”之類的話。終于輪到她,測圍要撩衣,老師的手還沒放上去,她倒先紅了臉,旁邊兩個交好的女同學(xué)等著她,正咕咕地笑呢,她愈發(fā)像只煮熟的蝦,紅得透了。
從屋里來,一個說:“我的圍怎么比上次學(xué)校檢的時候還小些?這還了得,我還是個青少女呢,沒發(fā)育倒還萎縮了。”另一個說:“我也是。章一,你多少?”她裝作穿鞋,說:“我沒注意聽。”先前那個說:“我聽到了,是九十幾來著?”另一個叫:“哇!你這么瘦還有九十多?”她趕緊起來說:“你聽錯了,是七十九!”那個說:“現(xiàn)在表交了,由得你胡說,大著呢,我們都看到了的。”她哪里忍得住,舉手就要打,那兩個撒就跑,她追上去,三個人推推搡搡的,集合去了。
章一有些喪氣地把放在手臂上,“就知你不是好人,拿我開心。我是真的緊張,這幾天老這樣,一緊張
林致見鐘閔的刀飛過來,著說:“反正,我是這么想的。”
章一有些傷,“楊老師是個好人。我好不容易想要好好復(fù)習(xí),好好考……”
林致暗暗心驚,這只張牙舞爪的小貓這么快就被鐘閔馴服了?表面上若無其事說:“章一,你們楊老師怕是不會回來了,他有自己的打算,你們就不必掛念了,好好復(fù)習(xí)是正經(jīng)。”
”
檢過后,放兩天假,過后就是中考了。章一回去也不歇氣,加班加地看。鐘閔把習(xí)題冊給她合上了,“你這樣怎么行,佛主見你虔誠,怕是要捉了你去剪燭花或是添香油了。”她其實也沒怎么看去,當(dāng)然也不想看,這巴不得有他來遂了她的心意。她把掉過九十度,兩只腳踩在地板上,一手搭著椅背,“我才不小沙彌,我要魁星,明天考試時任我翻手為云覆手為雨。”她突然又想起來說,“我有天晚上夢,夢到孔雀,直的翎,綠幽幽的羽。結(jié)果第二天期末考特別順,那回排我們班第六呢。”
今天是考前檢。章一跟著女同學(xué)一路打打鬧鬧,驗完一個就嘰嘰咕咕地說上半天話。待到測重及圍,一聽說要脫外衣,立時慌了神。女同學(xué)一個個脫了鞋鉆去了,她在外磨蹭半天,不去是不行的。屋里,一個個脫了外衣羞帶怯的,廝拖廝扯,相互取笑,那檢的女老師板起面孔呵斥:“保持安靜!”俱噤了聲,拿著表排成一列,章一扭扭地站在最末一個。
章一不依不饒:“這話是楊老師自己說的?”
林致不忍見她傷心,忍不住說:“等考完試他會來看你們也說不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