瞧你這狼狽模樣,果然是天理迢迢,報應不。”
青鸞不意被對面突然喊破本名,原本餓得快要糊成一片的腦驟然靈光閃過。
“是你!封寧!你――你為何會在這里?”它失聲驚叫。
“怎么不能在這里?”封寧反問,“老我向來有仇必報,來這里自然是為了找人算賬,這一個,便是你相繇。”
青鸞,或者說相繇兀自分辯:“封老兒,我知曉你活來不容易,可這山海聯手追繳,我一直重傷未愈,自保都難,如何能救得了你?”
封寧冷笑:“老蛇,虧你還記得我倆有過交――我是怎么把你當朋友、好吃好喝地招待你?而你又是怎么回報我的?”
“你知那邊要來追殺我倆,非但不告訴我,還勾引我如姬,拿她給你換了命――我本來要手刃的是你!結果反倒將她誤殺!”
相繇:“這如何能怪我?你那些姬妾都是你養的爐鼎――反正橫豎早晚要么被你煉了,要么鍋,不若我這般憐香惜玉,還能給她個痛快。”
“放屁!”封寧一想起自己最喜、肉最細的姬妾被他拍死當場,本不見平日半分貌,不禁怒從心來,“你賣她賣得利索,賣我也毫不手――若非你反手暴我的行蹤給你拖時間,如何能逃得去?!”
“你害得我被定鈞和靈戮臺像狗一樣追得 亂竄,最后若不是我置死地而后生,逃無妄海中,哪里還有命來找你算賬?”
說話間,封寧面上的瘤盡赤紅之,而那斷耳切面上筋肉起伏鼓動,像是想要生來,可上又復歸糜爛,自是猙獰無比。
相繇雖看不見,但已然能覺對面氣息狂亂,腥臭撲面。
它一邊不動聲后退,一邊面上嘆氣:“封老兒,你這般說可就沒意思了?你不也是圖我手上有易容改貌的法決?非是我不教你――只是一來這容貌本就天生地給的,后天無論如何修煉,亦不過是修修補補。而你向來格疏,就算我把這幻化法教你,你學了,用了,也只能騙騙別人,哪里能真得化了你面上的這些?”
相繇本意故意刺激封寧,好尋得對面破綻脫開去。
可誰想封寧不怒反笑:“你說得對,不過此一時、彼一時――我自已尋得妙法改容,就算你真不愿說,又有什么關系?”
“這不可能!”相繇脫而。
“可能不可能,就不是你該心的了。”封寧面上瘤擠在一團,笑得猙獰,“我說了,只想同你好好把賬算上一上。”
青俊本不敢亂說亂動,唯恐惹怒這惡人。忽聞耳邊獰笑,渾的都炸了,想也不想就扭咬去。
它力氣不小,果然順利掙開,可一瞬就覺渾氣力盡失,心涼――
確實是涼的。
因為那被開了個透心的。
風颼颼穿過,血嘩啦涌,澆紅了方的蛇白牙。
青俊看著自己被拎,又由著那人像酒杯一樣痛飲數。
“痛快!”封寧大笑起來,“來來來――多吃!算是全了你我最后一酒肉分!”
相繇直覺不對,可這撲蓋臉的香氣澆來,它本舍不得合攏嘴。
它像是醉了一樣蛇信亂舞,滋滋地將牙尖上的血盡數了,還意猶未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