總悟猛地抬，神樂站在他面前，朝他伸一只手：“明天我還要上班呢，再不走你就自己打車回去啰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實習生說：“意見說不上，我很好奇，你們倆到底是什么關系？”

單界面可以匯總三個人所的菜品，實習生一條條地對，發了疑問：“是不是誰手了，怎么有好幾菜了兩份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神樂默不作聲，實習生倒是言語夸張，調侃中帶著諷刺：“沖田先生，你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學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總悟雙手抱，靠著后的白墻：“我是她的前男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實習生沉默，低咬牙半晌，惡狠狠地說：“即使是這樣，我也絕不會放棄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喂，你站在那里發什么呆呀，趕緊回家了阿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實習生的臉瞬時變得蒼白：“你少挑撥離間了。你以為沒了我，她會和你死灰復燃嗎？她早就不喜你了，要不是她心，哪怕你糾纏不休，她也不會拒絕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總悟冷笑：“你似乎對我有意見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總悟想了一想，說：“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敵憤然離去，留總悟盯著地板放空自己。醉酒帶來的副作用太大，他的肢仍然有些麻痹疲。他猜神樂或許已經早早離開，正如實習生所說，哪怕這丫再善良，恐怕也不會再接納一個傷害過他的混。

        實習生說：“我知樂不喝，這一箱就我和沖田喝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沒關系，”總悟抬手輕拍神樂的后背，目光柔和，“幾瓶啤酒我還是能夠應付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神樂瞟了總悟一，疑惑他為何撒謊。總悟以為扳倒一局，裝作不記得和神樂共度的時光，覺得對方也在介意，不免得意。可在調蘸料時，總悟調一碗與神樂手里相同的酸辣味蘸料，再也無法掩蓋這些共度的回憶。

        旁邊有人遞來一張紙巾，總悟說聲謝謝，凈嘴邊的污穢，轉便看見實習生上打量著他。

        總悟說：“我看真正的麻煩是你。你想想她在工作上給你了多少屁，若不是為了保住飯碗，你猜她會不會搭理你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給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神樂吃得嘴角快被紅了，仍往嘴里菜，總悟笑彎彎，說慢吃，沒人跟你搶。實習生坐在對面，將一切盡收底。他忽然說：“就這么吃火鍋，也沒意思，沖田你能不能喝酒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總悟微微皺眉。神樂說：“別拿這么多，我不喝酒的阿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神樂斬釘截鐵：“他也不喝阿魯。他酒量不好，哪怕是啤酒也不行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實習生說：“嗨，原來只是前男友。那就別擺一副正的架勢，這樣只會給樂帶來困擾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走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總悟上車后，更加肆無忌憚，像一塊橡糖，粘在神樂上。就連司機也笑話他們：“姑娘，你男朋友可真粘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神樂已經猜到其中緣由，總悟先開：“我沒吃過這家店，不知味如何，就看樣學樣，只要神樂什么，我就跟著吃什么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總悟抓住神樂的手肘，沒有往前走，而是把人拉懷中，像只樹袋熊似的，抱住她瘦小的軀，借著酒勁，埋在她脖頸哼哼，語氣黏黏糊糊的：“我走不動了，你扶我回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半小時后，火鍋店的洗手間里傳來一陣嘔吐聲。總悟掬了一把涼，拍拍因醉酒而通紅的臉頰，神有些飄忽，還好沒在座位上就吐來，不然太丟人。

        總悟反將一軍：“所以這也是你死纏爛打的理由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神樂只是笑，裝菜品的推車已經送過來了。她上一次圍裙和罩帽，而總悟拿起蝦，用小勺分成三大塊，在沸里了幾十秒，迅速撈起，統統倒神樂的碗里。

        實習生打個響指：“服務員，給我們這桌拿一箱冰啤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實習生說：“哎呀，真是好狼狽，剛才在樂面前那副氣焰囂張的樣，到哪里去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總悟笑：“是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實習生說：“早說呀，我就讓服務生給你多一份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神樂說：“這次是我學他的。我也很久沒吃過火鍋了，看他調的不錯，也讓他給我了一碗阿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總悟后退一步：“有事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神樂沒有推開他，只是嘆氣：“真是的，還是和以前一樣逞，次不許再喝酒了，省得我給你收拾爛攤阿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神樂上掛著一攤爛泥，實在不方便趕地鐵。而實習生和總悟交談過后，拋神樂，面鐵青地離開，這也無車可蹭。幸虧她提前留個心，搶了一張打車優惠券，就把總悟先后座。

        神樂張張嘴，瞥見總悟安靜的睡顏，心中有塊的區域忽然變得柔，無奈地笑：“確實粘人的阿魯，真煩。”